那些防空洞的杭州往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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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日是国际民防日。当天，杭州市国动办在城市客厅·杭州书房举行了一场沙龙会，邀请对防空洞有记忆、有感受，参与过建设的市民朋友，分享那些“防空洞”的杭州往事。

　　你可能不知道，杭州不仅有令人赞叹的自然人文景观，还蕴藏着相当数量和规模的防空洞，它们在各个历史时期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是杭州人的“地下城”，也是城市的守护神。

　　在西湖北山路上，就有这么一片防空洞。这里曾经热闹非常，不仅可以跳“蹦恰恰”，还可以“泡吧”。30年前，这里刮起过一阵杭儿风，走出了一群赶时髦的杭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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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洞里开办溜冰场

不少老杭州人的恋情在此开始

　　谈起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68岁的吴阿姨抑制不住地激动。1979年，彼时20岁出头的她应聘进了杭州某服装厂，没干多久，她就被抽调到当时的杭州下城区人防办。

　　1969年，从机关学校到工厂，街道各行各业、各个单位，都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人防工程建设高潮。由此，在杭州老城区，从东到西，由南到北，人防工程纵横交错。吴阿姨说：“我们一直在想如何利用这些防空洞，在走访调研了深圳、南京等城市后，我们把‘杭州需要什么’摆到第一位来考虑，终于有了答案。”

　　1980年，下城区人防办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在防空洞里面开办室内溜冰场。“我们是杭州市、浙江省，甚至是整个江浙地区第一个开放防空洞的单位，北山路溜冰场也是杭州市第一家溜冰场。”对此，吴阿姨十分骄傲，这里滑出了杭州第一批旱冰爱好者。

　　“当年的杭州人喜欢‘嘎闹忙’，从早排到晚，售票厅都快掀翻了。”吴阿姨还记得，溜冰场开业后，一天只开四场，每场都会限制人数，一直处于爆满的状态。当时还是凭票购物的年代，拿到一张门票，特有“面儿”。

　　“你们不知道，这里还是很多老杭州恋情开始的地方呢！”吴阿姨悄悄说道，“溜冰场上滑出来的爱情！”

　　后来，北山路溜冰场结束营业，就地开了更为新奇的“森林酒吧”，吸引了一拨又一拨泡吧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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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园歌舞厅开张

酒楼食品批发招待所太红火

　　早起去北山路上的西子茶室，喝茶聊天下棋，午后在断桥咖啡厅，点一杯咖啡消磨时光，到了夜里便直奔葡萄园歌舞厅，跳“蹦恰恰”，这就是老底子杭州时尚达人的真实写照。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社会文化生活欣欣向荣。乘着这股东风，利用北山路某人防工程开设的葡萄园歌舞厅也开张营业。

　　30年前，杭州人在这里摇摆青春。作为杭城第一家防空洞歌舞厅——葡萄园歌舞厅的开业瞬间点燃了杭城。不大的空间里，椭圆形的舞池占了大部分位置，电风扇、迪斯科球、舞厅串灯、折叠椅等分布其中。

　　今年67岁的市民张大伯是当年葡萄园歌舞厅的忠实粉丝。几分一毛钱点一杯茶就可以在葡萄园歌舞厅跳上一下午，他一跳就是六七年，亲民的价格吸引了当时不少杭州人来赶时髦。盛夏的杭州气温直冲40℃，葡萄园却非常凉快，更具优势，生意十分火爆。

　　溜冰场、歌舞厅的成功彻底打开了思路，小卖部、批发市场、酒楼等一批新鲜的娱乐、生活场所纷纷在北山路某人防工程各个口部成立。每一家生意都很红火，用吴阿姨的话形容就是“开啥火啥”。

　　每年6月到9月是小卖部的营业高峰，一天能卖数百个冰淇淋，“从早到晚，手都没停过。”吴阿姨笑着“吐槽”，每天下班手都是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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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小卖部的持续火爆，这里还做起了其他生意。绝佳的地理优势，使这里成为全杭州城区副食品集散地，西瓜子经过翻炒、着色、提味成为酱油瓜子后再转销杭城各大零售店。

　　北山路还是香客们到葛岭抱朴道院等寺庙、道观上香的必经之路，有些香客会在北山路歇上两天。灵光的杭州人瞅准商机，就在这里开起了防空洞招待所和旅社。

　　“招待所冬暖夏凉，价格还便宜，香客们都喜欢在我们这儿歇脚。”招待所开业后，几分、几毛钱就能住一晚的价格吸引了不少游客。“光这些经营场所就解决了200多个人的就业。”吴阿姨介绍，开在防空洞口部的小卖部、批发市场、招待所吸纳了不少就业人员，还带动了周边的旅游、住宿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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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凉、停车、过街设施……

“人防”解锁更多惠民方式

　　随着时代的发展，防空洞已经完全融入了杭州人的日常生活。如今，防空洞正在解锁更多惠民的新方式——

　　比如，建于山体之中的四牌楼纳凉点就深受市民喜爱，它不仅是杭州最具烟火气的纳凉点之一，还是杭州市国防动员（人民防空）体验馆。

　　“我家的自来水以往只用来浇浇花、洗洗衣服，喝的水只能去外边买。”2023年5月，杭州市首个利用防空地下室设置二次供水系统的项目对万寿亭公寓4号楼供水。在小区住了近20年，深受用水困扰的居民傅女士感慨，“终于，我们也喝上千岛湖的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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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例子还有不少。

　　曾经的“森林酒吧”通过安装道闸和监控设备，摇身一变成为停车场，在“一位难求”的北山路上，一下子开辟出了20多个停车位。

　　0901工程与地铁彭埠站接通，与周边商用、民用建筑互联互通，便利市民出行。0901人防工程（新塘路）至彭埠地铁站地下过街设施，自去年6月25日起开放后，广受好评。这处人防设施位于明月桥路下方，起止于新塘路至鸿泰路交叉口，全长300米，面积约9300平方米，共有7个地面出入口。主要出入口位置配有双向自动扶梯，明月桥路与新塘路路口配有升降梯。

　　记者从杭州市国防动员办公室了解到，目前，防暑纳凉依然是防空洞主要用途，每年入夏，杭州都会充分发挥人防工程平战结合的功能，定时向市民免费开放部分人防工程作为纳凉点，助力市民安度酷暑夏季。

　　“我们将继续充分挖掘现有资源，加强保护与传承，努力打造现代化人防服务体系，建设‘共富人防、文化人防’的示范样本。”杭州市国防动员办公室相关负责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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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钱江晚报读城记版    记者：方力 詹程开 虞洋 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