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乌漆墨黑,粗糙皴裂,老茧横生,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 我忍不住想起了父亲的手,也是这般令人心酸心疼的模样。 “老伯,不用称了,你把这些纸箱和瓶子都拿走吧。我都送给你。”我对正在将纸箱一个一个压扁的老人说。 老人的手似乎停顿了几秒,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刚才的动作。他先用一把小刀割开箱子上还残存的包装带,然后沿着棱角,将本来方方正正的箱子压成扁扁的一张硬纸。 “啊,小心,小心!”我惊叫一声,刚刚似乎看见小刀划过老人的手指。 老人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原本缠着的旧创口贴果然被割裂了一层,所幸并未伤及皮肉。他的那张黧黑的脸庞依然毫无表情,双手依旧熟练地又拆又割又压。我不由讪讪地咳了几声。气氛颇有些尴尬。 老人终于将我堆在门外的纸箱子和瓶子都整理妥当了,然后取过一杆老秤。 我赶紧又说:“哎,老伯,不用称了,都送你了。” 老人却丝毫没有犹豫地称了起来。 “那你大致称一下吧。哦,那些空瓶子你就不要数了,真送你了。”面对如此固执的老人,我只得快速地将那些瓶子放进他的垃圾袋里——袋里还有许多他从其他地方收来的瓶子。这下子混在一起,他搞不清楚了吧。 “15元。”他终于说话了,边说边把钱交给我。我看出来了,他特地从一堆旧钞票里抽出两张比较干净的纸币。 “那收10元吧。”我把5元递给他,还想继续讨价还价。 老人理也不理我,兀自拖着两个大垃圾袋下楼了。 不久,楼下传来一声声拖长的吆喝声,“破离破碎啊——破离破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