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在后（连载）12345678910

广鸟

                                   黄雀在后一

    中国的解放战争，就是国共两党之争，最出名的三大战役，就是辽沈战役、平津战役、淮海战役，三大战役就数淮海战役地点离我们最近了，这淮海战役中，有一个国民党的悍将黄百韬，特别引人注目。

    黄百韬生于1900年，自杀在1948年11月22日，是年49岁。他祖籍广东梅县，却生长在北方的天津。黄百韬毕业于江西陆军第九混成旅学兵营，又读江苏省军官教导团第五期，最后深造于中央陆军大学特三期，从中不难看出，黄百韬不是黄埔军校毕业生，所以他不属于蒋介石的嫡系。黄百韬深知没有靠山，为了保住官位，他从排长做起，历任连长等基层低级军官。他投靠张宗昌后，任旅长，投靠蒋介石后，当上了25军军长。他在战争中冲锋在前，退却在后，肯吃苦卖命，逐渐得到蒋介石的信任，在淮海战役中，任第七兵团司令，兵败自杀后，国民党追任他为二级上将。

    中共方面其实清楚国民党军中谁谁对解放战争最有威胁性，大约有薛岳、白崇禧、孙立人、胡宗南、张灵甫、傅作义、胡琏、黄维、黄百韬等指挥官，其中最忌惮三个人，即这三个人联手，对中共的压力就大了，麻烦也就来了。这三人是傅作义、胡琏和黄百韬。傅作义在国民党军中以“能攻善守”著名，黄百韬打起仗来有股狠劲，对解放军杀伤力很大，在练兵、带兵上有一股天赋的技巧，战斗力不强的国民党军，到了他的手里，也被训练成王牌部队，胡琏则被毛主席评价为，如果他是国军总司令，中国的历史也许要改写，他打仗急智圆滑，进退迅速，被许世友称为“狡猾的狐狸”。

    中国的老百姓不在乎黄百韬是怎么死的，但民间传闻，黄百韬在自杀前，曾在碾庄镇尤湖村埋下了大量黄金，多少？万两以上。过去中国的黄金计量有异，一斤黄金为十六两，我们与世界接轨吧，一两黄金为50克，刚解放时，1克黄金价格是248.78元，一两黄金就是12439元人民币，万两黄金就上亿元人民币了，谁人不动心，哪个不臆想。首先，先要确定，黄百韬是不是真正有那么的黄金？

    北京有一个很大的监狱叫“功德林”，里面曾经关押过大量的被俘的国民党高级军官，其中有一个28岁就任军统少将处长的沈醉，他就是军统出名的“三剑客”和“军统四大杀手”之一的高级特务，他被捕后，凭着“职业”病，在功德林战犯中打听到了不少“新闻”，其中就包括高级将领被捕时，随身带了多少黄金、美钞、古玩。如上将王陵基，他又是四川省主席，被捕时随身带有8万两黄金，被陈赓抓住的宋希濂、马励武，都有几千上万两黄金，郭旭一皮箱美钞，杜聿明就少了，被抓时，身上只有6块大洋和8两黄金。可杜聿明有钱呀，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光是其母亲一次过生日，蒋介石为了拉拢他，就送了十万元银洋做寿礼，老蒋都这么大方地送了，其他人还能少送？

    宋希濂是中将司令、马励武是中将军长、黄百韬也是中将，同样拥有上万两黄金就不足为奇了。为什么他们能随带那么多的黄金？不要以为国民党部队什么东西都靠抢的，应该买的粮草还得买，那时物价飞涨，纸币不值钱，军中备有黄金、美钞，那是很有必要的。黄金毕竟不怕火烧水泡，而且老百姓和士兵都认黄金，这叫“乱世黄金”，故蒋介石赏给手下的，大多是黄金和银圆。淮海战役，在徐州边上云集了80万国民党军队，每天光是吃饭，以每人每天一斤米计算，就要80万斤之众，整整400吨一天的粮食，还不算其他枪支弹药等军资，哪里去抢？根据战后被俘军官交代，黄百韬曾经做过一次生日，他手下营长以上军官上千，送的贺礼海了去了，其中不泛黄金。淮海战役中，黄百韬随身带的黄金，是公款也好，为私钞也罢，上万两黄金不足为奇，奇的是，那么多的黄金埋在碾庄尤湖村，至今还没能找到。黄百韬是举枪成仁了，死无对证，可这笔财富又无声无息地躺在哪里安息着呢？

    明摆着黄百韬确实随身带有上万两黄金，可有军官回忆说，黄百韬逃到尤湖村的时候，已身无任何物件了，这说明黄金不可能埋在尤湖村，而是埋在小黄庄、吴庄、碾庄圩一带，这些地方黄百韬就待过，碾庄圩还做过指挥部。可是问题在于，至今，那一带已经挖成了千疮百孔，黄金的毛都没见过一根，甚至有人坦言，黄百韬根本没有黄金，他就是有的话，也是手下拿着的，被手下的人侵吞了。是吗？黄百韬真的是没有黄金了吗？有，肯定是有的，只不过没挖对地方，他藏的黄金不止一处，下面就是黄百韬一个黄金的故事。

    上海，号称东方“小巴黎”，十里洋场，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但现在不是这样的了，时光到了上海刚解放那会儿。三大战役一结束，百万解放军在千里长江，那是一个壮举，一个晚上就突破长江天险，1949年4月20日午夜，百万大军冲过长江国民党防线，把解放战争推进到长江以南地区，那时，林彪就有一句名言：从此大陆无大战。是呀，解放军没有飞机、军舰，但陆地上打打，国民党兵不是对手，仗好打。是吗？战上海就不是那么好打的，不能用大炮，连迫击炮都不能用，就怕把上海打烂了，陈毅讲过了，打上海就象“瓷器店里捉老鼠”。终于，1949年5月27日上海得到了解放，刚解放了的大上海，社会治安也是一团乱象，年轻的人民公安肩担重任，这天，这个故事就是其中之一。

待续！

广鸟

                                 黄雀在后二
    6月上旬，上海才解放十来天，江南的梅雨季节到来了，“江南雨”真不是诗情画意，如丝如缕，似飘似飞，蒙蒙细雨伴随着微风，有点冷冰冰的感觉。到了晚上，在昏暗的路灯映照下，越发给上海里弄偏区，平添了些许冷寂、阴暗、恐惧，当时社会治安比较混乱，一般的老百姓晚上是不敢出门的。
    雨丝中，晚上十点钟已敲过，榆林区龙江路尽管有路灯，还是车稀人少，空旷一片。不知从哪来的一辆人力黄包车，看方向从许昌路方向过来，上海是有许多路名，用的是外地的地名，就象也有一条是宁波路一样。人力黄包车，是靠车夫拉的，在这种情况下，叫人家拼命跑也是没道理了，所以也叫不快不慢吧。到了江浦路口时，阿弥陀佛，坐着的那位乘客，总算是大慈大悲说了声“停车”，毫无疑问，是到地了。车夫停下车，乘客付过车钱，拎着一只好象有点分量的黑色皮包下了车，打开了一顶崭新的油纸雨伞。这些人力黄包车、油纸雨伞，现在是没有了，只能在电视剧中偶然看见了。
    下车的是一位30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中高个，身材结实，外穿着一套藏青色西装，他目睹着黄包车远去，确认四周再无他人，才顺马路往兰州路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这个年轻人，为啥不直接叫黄包车一次性拉到家门口？上海的里弄尽管狭小，黄包车还是进得去的，估计年青人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住在哪？他谨慎防着别人，是的，你看今晚已十点，雨丝一阵比一阵紧，这不是“月黑风高天”是什么？正是歹徒作案的最佳时光。年青人来到一条弄堂口，北京人叫胡同，宁波人叫小巷，这是三里不同风，五里不同俗所致吧。上海的弄堂里小，挤，没办法，谁叫上海是“小巴黎”那，寸土寸金，刚解放那时候，上海的弄堂里多数是没有路灯的，黑咕隆咚，真有点吓势势的，还好是一个大男人，是一个女的话，老早吓得不敢出来了，夜路有那么好走的？
    你看，话不能多说一句，才讲了一句“夜路有那么好走的”，这个年青人才走到弄堂口，冷不防从弄堂里闪出一个黑影来，真把他吓了个半死，晓得勿，人吓人是要吓死的。那个年青人还没有看清对方的面容时，一支手枪，闪着蓝光的新手枪，就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人把枪口对准着他的脸，闷声地说：“不许吭声！”
    任谁，在近距离的枪口面前还能逞好汉？
    对方的语气加手枪逼着，具有最高的、不能抗拒的威严：“向右转，朝前走，我要跟你说两句。”
    哎呀，出门没看黄历，这30来岁的年青人，尽管身板结实，在这种情况下，也没得办法了，乖乖地向右转，向右就是弄堂，弄堂里面更是黑暗，这深更半夜地用手枪逼着人往黑暗里钻，娘哇，这是要命那。年青人也看出了端倪，当然要反抗一下了，静待等死总不是事，他才显出一些迟疑，对方的枪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没办法，在淫威下，穿藏青色西装的年青人，只能被动地向弄堂里走去。就在这一瞬间，对方又动了，握着手枪的手，在空中画了一道孤，飞快地砸在年青人的后脑勺上，只觉得脑袋“咚”的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影人就势在地上捡起这只黑皮包，拿着纸质油伞，离开现场，钻进黑影中不见了。也没多长时间，有两个行人，合骑着一辆自行车路过，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年青人，马上报案，并主动送这个年青人就近进了一家医院。这个地段归榆林公安分局管辖，接到报案，警局派出两名警员前往医院，这家医院也叫“兵站医院”，是为了战上海设立的，毕竟上海解放才十来天，尽管战上海时，解放军没有动用大炮，但国民党军用呀，还有流弹，老百姓也没少受伤，所以医院没撤。
    两位警员，只能叫警员了，警察局刑警，刚解放，公安局还没走上正规。一位叫老程，才40来岁，是旧警察局的留用人员，一位叫小王，23岁，刚从部队转过来的，他在部队就是班长，调到警局，就让他担任警队的副组长。那时公安局困难，这两位就用一辆老旧自行车过去，到了医院一打听，一个护士说，是有这么一位伤员，已经救醒过来了，还在观察室躺着。小小的一个刑事抢劫案，人没事，还好，总得去问一下情况。到了观察室一看，那有人影？遭受抢劫，还被人打晕的年青人，救醒过来后，自认倒霉走了？不要公安局帮忙了？
    两个刑警跑到医院门口去打听，门口停着几辆三轮车，一个车夫说了，是有一个穿藏青色西装的年青人，10分钟前叫了一辆三轮车离开医院了。老程还是旧时那一套老办法，听说伤员自行出院，认为没什么多大的事，想回公安局交差了。可年轻的小王不这么认为，既然是一个案子，必须查清楚，人民群众安全无小事，应该把凶手抓住，这凶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现在是新社会，要有新气象，抢了东西还把人打伤，不能不了了之。老程总规是旧警察留用，理亏一点，不坚持了，但他经验老到，说了，那就在门口等一会，等那个送伤员回家的三轮车夫返回后，就可打听伤员住址，我们再登门查访。是这个理，小王听他的。
    刑警好象都会抽香烟，大约经常要熬夜缘故吧，他们俩坐在医院门口台阶上，抽开了劣质纸烟，一支烟才抽完，有人说，送伤员回去的这个三轮车夫来了，他们上去就问，你把人送到哪了？车夫讲了，不远，就在龙江路“漕生饭店”对面的那个小院里。
    “那么，再问一下，他的伤势严重不严重？”
    “我看还好吧，头上扎了绷带，再说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兴向客人东打听西打听的。”
    没错，夜里发生的抢劫案，就是在龙江路。
待续！

桥工涛哥

新故事开讲，又被吸引了——广鸟版主讲的故事蛮好听的。
读了第二集，生出两个疑问：1、根据几条路名可以认定，案发位置应该属于杨浦区，不知是解放初这里是叫“榆林区”呢还是故意说成榆林区？不过这倒也无伤大雅。2、人力三轮车应该是骑的，由车夫拉着跑的应该是黄包车，只有两个轮子的，根据解放初的年代也应该是“黄包车”，这个最好能纠正过来。

广鸟

                                 黄雀在后三
    榆林警局接到报案，到两位警员赶过来查访，时间并不长，天还是黑的，雨丝总算不飘了，听车夫这么一说，两人还是合骑一辆自行车到了龙江路，这家“漕生饭店”好找，一看，饭店对面确实是有一家小院。在大上海，有别于北京的四合院，在大上海，住房是特别地紧张，说是在刚解放那会儿，上海的人口还不是那么的多，但老百姓住房能带一个小院的，不多见了，小院能搞一些休闲，什么小亭子里喝喝茶，种点花草、丝瓜什么的，养养鱼，这已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了。这个小院有一个低矮的围墙，围墙外面还种着一圈竹子，当成了自然的竹篱笆。
    警员敲响院门，来开门的是一个小老头，穿着一件蓝竹布长衫，一边开门一边打着哈欠，一看来的是警察，瞌睡一下子没了，老百姓最怕的是警察，警察上门没好事，他呆呆地望着警察，今天是咋的拉？
    老程：“老先生，这里刚才是不是有一位男子进门？”
    “有的，有的，他是我的一个房客，刚从外面回来，听说出了点事。”
    “出啥事了？”
    “听他自己说，喝了点酒，天雨路滑，把脑袋摔破了。”
    哈哈，说谎不打草稿，在关公门前舞大刀，老程与小王对视一下，心里都明白，那个人明明是被人抢劫了，还讲是自己摔伤了，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那么简单，有问题。两人油生出警惕性：“他住哪？”
    “跟我来，就在后院，估计已经睡下了。”
    “劳你带路了，我们有事要问一下。”
    这个小院是前院带后院，后院反而比前院大，穿过过道，到了后院，在后院靠着院墙的有一排三间房，东侧一间还亮着灯，说明人没睡。老头用手指点了一下：“他就住在这一间。”
    指的是还亮着灯的那一间。说完，小老头高声喊：“干先生，有两位警察先生找你。”话音刚落，这间屋里的电灯忽地一下灭了，小王意识情况有变，一个箭步上去，飞起一脚，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门踢开，一边扑进门，身子往边上一闪，一手持枪，一手按亮了手电筒，好一个一连串漂亮的动作。是的，房间里暗，小王冲进去，人在明里，房间里的人在暗里，万一被房间里的人暗算了怎么办，不愧是当班长的出身。
    小王大声喊：“不许动。”
    不许动，就是叫房间里的人老老实实待着不要动，可这个人今晚已经被人叫了两回不许动了，不动要吃亏，他又在动了，一只手正往枕头下伸去。枕头下有什么？不是刀就是枪了，是防卫武器，尽管小王改行当警察才没多久，但这一套是懂的。只见老程也快速上前，把那个只穿着汗衫短裤的，曾经穿藏青色西装的年青人，一把把人从床上扯下地，又在枕头下面摸出一把美式左轮手枪。
    好家伙有枪，还是美式左轮手枪，这是什么人？有手枪的人有来路了，带回榆林分局。脑袋上包着一头白色的绷带，由小王、老程和一个叫老吴的警员一起讯问。
    “姓名、年龄、籍贯、职业……”这是一套程序。
    那人倒的也较快，干其荣，29岁，河北沧州人，来上海做药材生意的，上周刚到上海，是来要帐的。那支手枪，还是不久前向一位朋友买的，因为兵荒马乱的，出门心里不踏实，用来防身的。
    “你知道上海解放了吗？”小王问。
    “知道，知道。”
    “你从沧州过来，那里也是解放区，那一定知道人民警察的性质，为啥一听房东喊你，马上熄灯掏枪？”
    接不上话茬了，这个所谓的干其荣干脆一问三不知，光摇头，不回答了。
    情况上报到领导那里，领导指示，一定要查清干其荣真实情况。不错，光凭那个老兄枕头底下一支手枪，就够喝一壶的了。
    才凌晨2点半，小王与老程再次来到龙江路的那个小院，找房东小老头秦中进谈话，小老头自叹运气不好，今夜不用想睡觉了。
    秦中进说了，干其荣是他的一个好朋友唐健介绍过来的，说好住几个月就要离开的，每月房租为3元大洋。
    唐健是什么人？老头说了，这是一个包工头，往好听的说，就是建筑承包商，住在提篮桥那边的霍山路。这好办，有名有姓有地址，好找。
    在唐健这里，小王和老程听到了干其荣真实的身份：
    黄百韬的贴身卫士！
待续！

嘉友（加友）

国民党高级将领，送礼公开，且成风。这就是兵败如山倒的重要原因。

广鸟

                                 黄雀在后四
    战上海才没几天，当然离百万雄师过长江也才两个来月，淮海战役也才结束几个月，这个黄百韬的名字，在公安局里的领导那里，真的是如雷贯耳，熟得很。现在上海榆林分局管辖区内，竟然出现了一个黄百韬的贴身卫士，不得了，不是一件小事，查，严查，分局马上成立一个侦查小组，组员由小王、老程、老吴和一个叫洪一章留用的警察组成，其实洪一章就是上海地下党成员，上海一解放，就任榆林分局警察组长，现在让他担任侦查小组组长。
    当天下午，侦查小组全体参与审问干其荣，这干其荣还想故伎重演，不开口，不回答任何问题。直到侦查员点明了他就是黄百韬的卫士以后，干其荣的防线破了，这么秘密的事，警察已经知道了，还能有什么侥幸？于是，乖乖地全部交待清楚。
    干其荣的姓名、年龄、籍贯都是对的，这倒没有编造，看起来不象是一个搞特务的出身。他老家在河北沧州，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武术之乡”。沧州由于地理、历史条件等关系，民风强悍，武风勇敢，据统计，沧州在明清时期，曾经出过武进士、武举人1937个，以起源或流传进沧州的武术门类、拳械多达52种，被肯定是中国武术发源地之一，1992年，沧州被国家体委首批命名为“武术之乡”。
    那一年才18岁的干其荣，被派往在冯玉祥第六战区司令部担任参谋处长的黄百韬身边当卫士，别看他才18岁，可浑身透着机灵，本就来自武术之乡，枪法又准，很快受到黄百韬的信赖，成为他的贴身卫士。1944年2月，黄百韬任第25军军长，日本投降后，黄百韬奉命进驻上海，这时候，国民党大大小小的官员忙着“接收”，为自己捞好处。黄百韬手下有的是兵，他也捞，不捞白不捞，捞得慢了，还真的捞不到肥肉了。黄百韬就在静安寺边上强行抢了两幢花园洋房，其中一幢他准备转送给顾祝同办公室主任卢旭的，黄百韬也想在顾祝同手下一路走运，请办公室主任多美言几句，也是一条路呀。谁知，这幢花园洋房的主人是美国人，他向宋子文告状了，官当然是宋子文大了，官大一级压人，蒋宋孔陈四大家族任谁也得罪不起的，只好放弃。1946年3月，黄百韬奉命向苏北解放区进攻，因为太舍不得这幢上海的花园洋房了，叫干其荣留下看守。贴身卫士就是亲信，干其荣变成了一个管房子的人，也好，不用上战场，不用怕子弹乱飞。
    黄百韬的运气也真的不好，与谁打仗，也不要去与粟裕打呀，粟裕就会打神仙仗，连林彪也十分佩服。在苏北战场上，粟裕就是七战七捷，打得国民党军没了脾气。1948年6月，粟裕又打神仙仗了，发动“豫东战役”，竟然打到开封去了，解放军的战局活了，蒋介石的国民党部队被动了，7月，黄百韬的整编第25师及伞兵总队、交警总队几万人，被粟裕率领的人民解放军包围，黄百韬怕了，一边下令烧文件，也枪杀了我方的俘虏，一边声称“不成功，便成仁”。这时，经老蒋严厉督战下，国民党多路援军抵近，解放军主动撤离，黄百韬兵团侥幸免于全歼。老蒋为了鼓舞士气，大开庆功会，为夸黄百韬在豫东大捷，亲自奖给他青天白日勋章一枚，奖励黄金50两。黄百韬在庆功大会后，驱车到上海，就住进这幢花园洋房里。
    黄百韬的部队虽然没有被全歼，但也败了，兵马损失太大，顾祝同向蒋介石建议重新组建第七兵团，任命黄百韬为兵团司令。老蒋想想也对，黄百韬虽然不是黄埔军校毕业的，但也是“科班”出身，懂打仗，肯卖命，特别是对蒋介石是忠心耿耿，同意了，黄百韬从一个败将，竟然又是受奖又是升官，当上兵团司令了。干其荣听说了，感觉黄百韬这个人官运享通，抱住这棵大树能旺仕途，生怕自己长待在上海捞不到好处，就向黄百韬请求跟着司令走，战场上好保护司令。黄百韬想了想也同意了，但上海的这幢花园洋房没人管了咋办？他决定把获奖得来的五十两黄金就地埋起来，当天晚上，与干其荣一起，把黄金埋在花园里的一棵大树下。
    看吧，黄百韬有黄金，仗还没打，黄百韬就先把黄金藏起来了，留作“后路”。
待续！

广鸟

                                 黄雀在后五
    黄百韬又重上战场，参加了淮海战役。国民党80万，打解放军60万，可他们遇上的又是粟裕，粟裕打起神仙仗来，连老蒋都摸不着头脑，淮海战役才打到第17天，黄百韬的第七兵团全军覆没，眼看要被俘，黄百韬举枪自杀，以报蒋介石的知遇之恩。想想老蒋那时鼓励手下的话“不成功，便成仁”，有多少人肯成仁的？李仙洲被捕了，黄维被抓了，连杜聿明也进了功德林，能象黄百韬那样的高级军官有几个？
    黄百韬是兵团司令官，手底下部将多着那，警卫、卫士也多着那，咋就让他一个人自杀，没人保护他？咳，中国人自古就有“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你黄百起要死怪谁呢，打败仗也是你指挥不当呀，身边的人早跑光了。这个来自河北沧州的习武的干其荣，早就在前一天，对不起，开小差溜了，什么贴身卫士绝对亲信，他老早感觉不妙了，部队被解放军包围了，他仗着机灵、会武、枪法好，侥幸逃出了解放军的包围圈，一口气溜到了沧州老家。干其荣是从小当兵吃粮，除了在部队上干，其他什么都不会，不会做生意，也不会当老师，下苦力的活他不干，做做门卫又拉不下身架，毕竟自己曾经是兵团司令的贴身卫士。混不下去了，听说老领导已自尽，就动起了黄百韬藏在上海的那五十两黄金来了，这埋藏五十两黄金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了，主子已亡，自己可以独吞，不拿白不拿，就象黄百韬把人家花园洋房白白拿来的一样。
    干其荣5月底来到上海，经朋友唐健介绍，悄悄地租住在秦中进家，他想悄悄地去花园洋房取出五十两黄金，作做生意的本钱。黄百韬一上战场，这幢房子就空在那里，上海一解放，花园洋房就被人民政府没收，成为了中共华东局一个下属部门的办公用房，有了新主人，干其荣也不敢贸然进入。干其荣经过多次偷偷地观察，确定大树下的黄金还在，于是就在昨晚下雨天悄悄潜入，真是“月黑风高天”，他成功地作案，把五十两黄金取了出来。洋洋得意，这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老蒋奖励黄百韬的黄金归卫士得。天晓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干其荣没想到这社会上还真有“黑吃黑”，半路上碰到了贼爷爷，他遭到了暗算，五十两黄金全部被抢走。此人手里有手枪，如果徒手打的话，干其荣也不是吃素的，他也悔呀，为什么夜间外出不拿枪，他的枪法也是很好的。
    等到醒过来时，干其荣发现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深知此事肯定已经惊动了警方，他做贼心虚，哪敢见警察，于是悄悄逃离了医院，回到出租房里。谁知，才多大时间，警察就找上门，把干其荣逮走了，而且马上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侦查小组是不会光听他一面之词的，立即到静安寺那幢花园洋房勘察，果然在干其荣所说的那棵树下，发现了一个被潮湿的浮土草草填埋的坑，边上还有明显的脚印。那时公安局设施差，手段也落后，侦查案子时，也没有一架照相机，为了确认这脚印就是干其荣的，侦查员特地返回榆林分局，从关押着的干其荣脚上取下鞋子，拿到现场一对比，得到了认定，这大树下留下的脚印的确是干其荣的，那么，从大树下挖取出五十两黄金的说词是对的。
    干其荣的交待得到了认证，但是谁抢劫了他，刚解放时，上海的黄金还没有那么贵，但五十两黄金也值人民币60万，数目不菲呀，这明摆着就是一个重大抢劫案。侦查组召开案情会，大家认为，从干其荣遭到抢劫的情节来看，那个案犯对干其荣的情况是相当的了解，干其荣为什么到上海来，他到了上海住在什么地方，他准备什么时候去取黄金，取出黄金后会回到哪里？案犯做案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得到五十两黄金，什么人能那么了解干其荣的身份和来上海的目的，只有一种人做得到：熟人！
    再审干其荣，不问别的，只问干其荣，你在上海有哪些熟人？这家伙头脑也灵光，侦查员才问完，他马上就说，你们的意思我懂，抢我黄金的那个人我不认识，作案时，他也没有戴口罩。他不是我的熟人，但多半是我的熟人，知道我拿到了黄金。
    “那么，你说说看，在之前，你向什么人透露过这一情况？”
    干其荣显得胸有成竹那样：“你们提审我后，我也想了很多，倒底是谁，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很可疑。”
    “我想来想去，觉得是小老虎很是可疑。”
    “小老虎是谁？”
待续！

广鸟

                                 黄雀在后六
    干其荣交待：小老虎叫张祥发，苏州人，当年也是在黄百韬的25军司令部小伙房里当伙夫，只不过抗战结束后退伍回了苏州。干其荣在做黄百韬贴身卫士时，经常是狐借虎威做些蛮横无理的事。干其荣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加上习武活动量大，他的胃口也特大，士兵的伙食满足不了他，于是隔三差五地跑到小伙房去搓一顿，就这样，与张祥发结交上了，张祥发退伍后，他们还有来往，并有书信往来。干其荣住在上海时，苏州近，也多次到张祥发那里去玩过，这次重返上海，从沧州经过苏州时，干其荣还特地下车，在张祥发处住过一晚。那天晚上，张祥发还请干其荣喝酒，干其荣贪杯，多喝了，可能就在稀里糊涂时，向张祥发透露了此行的目的。
    “你确定？”
    “我也不敢肯定，反正那时喝得太多了，记不住了。”
    “张祥发在苏州干什么工作？”
    “在苏州开饭店。”
    “地点？”
    “就在观前街上，叫祥发饭店。”
    才审完，小王和老吴两人就搭火车前往苏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是很出名的，《红楼梦》中许多场景还是在苏州拍摄的，这个江南水乡以水陆并行、河街相邻进行双棋格局，从春秋伍子胥建城开始，苏州就以古典园林著称，它以“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史迹名园”的拙政园和山塘街为代表，用周庄古镇、太湖景点为点缀，更是唱响了“枫桥夜泊”，苏州的昆曲、评弹、园林、苏绣是一张张名片，近年来，苏州的GDP是突飞猛进，早早超越了浙江的温州。当然了，任务在身，小王和老吴是无心闲逛苏州城，以后会有机会来的。
    到地了，他们两先去观前街转了一下，踩点，摸清周围情况，果然看到有一家“祥发饭店”，三间门面，有点气派，生意不错，两位没进饭店，却在不远处一家小饭店里吃了一顿便饭，一是兜里没钱吃不起好的，二是可以近距离观察。他们边吃边与老板聊了起来，从老板口中得知，张祥发的朋友很多，经常是人来人往，日常开支很大。是的呀，许多朋友是吃白食的，莫道是有客来，不亦乐乎，客一走，口袋一算帐，又搭进去了不少。张祥发还有两项不好的爱好，即喜欢赌博和抽鸦片，这两项，可以讲只有出项，没有胜算。这位老板说了，尽管他的饭店开得很大，收入不错，但也是面子光鲜，里子老早破了，听说是债台高筑。
    饭后，两位侦查员去了苏州公安局，请求协助。天下公安是一家，苏州警方热情接待，并马上派出警员去调查张祥发的情况。一个多小时，调查的人回来了，说了，张祥发在原国民党司令部做伙夫时，也结识过一个参谋，不想这是我党一个地下工作者。现在他们两人都在苏州，又相逢了，这个参谋现在进了苏州军管会，他规劝张祥发响应政府号召，交待自己曾经在旧军队的历史，并戒赌，也交出了吸鸦片的工具，老老实实做生意。
    “那么他是不大可能作案了？”小王疑惑了。
    “你们既然来了，我们建议你们面对面地与张祥发谈一谈，了解一下这几天他的行踪。”苏州警方这样劝导他们。
    好吧，请张祥发来一趟公安局吧。张祥发来了，坦然地来了，而且是坐一辆黄包车来的，别说他曾长期抽鸦片，可张祥发却是一个高个子的大胖子，看来，做饭店生意的，皮肤吸收能力也强，把日常美味佳肴的鲜美分子吸进去发达了。张祥发一进办公室，一双眼睛一扫，基本上都是不认识的：“敢问，何方长官，传敞人有何见教？”
    他行事不怕，一点也不慌张。这叫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上海来的侦查员亮明了身份，直接地告诉他：“干其荣出事了。”
    “啊！出啥事了？”显然，一点没错，张祥发与干其荣的互相认识的。
    “私藏武器。”
    “哎，他不听我的劝告，我老早叫他把武器扔掉，他就是不听，现在好哉，进公安局了，要吃官司了。”
    “你几时劝过他？”小王问。
    “就是前几天，干其荣来苏州，说要到上海去办点事。听说外面很乱，不太平，特地带了支手枪，还拿出来给我看过，不就是当卫士用的那把吗？我当的是伙夫，烧烧菜而言，不会玩枪，没碰他的枪，但我劝他把枪扔了，以免引祸上身。看，说对了吧，不听我的言，吃亏在眼前。”
    小老虎张祥发与干其荣都是黄百韬手下的兵，张祥发也一样，早早离开部队回老家，还是利用自己的特长开了家饭店谋生，隔行如隔山，伙夫开饭馆，在民以食为天的社会中，开饭店是不错的。现在三年新冠疫情后，社会上经济不景气，许多饭店关门大吉，亏不起了，顾客太少了。是这样吗？宁波有二家饭店却是特别兴旺：甬上名灶、阿拉名灶。这二家的包厢，却必须在一个月前预约才能订到，大堂里的桌子，餐餐翻桌，边上等着就餐的顾客多了。一样的环境，人家为什么能做得如此风生水起？张祥发饭店开得也是火红，收入不错，加上改邪归正，不赌博不吸毒了，相信不走歪道，生意会越来越好。
    侦查员又告诉张祥发：“干其荣在上海遭到歹徒抢劫了，我们这次找你，就是来调此事的。”
    张祥发一听，一楞：“象他会武，枪打得又准的人，当过黄司令贴身卫士，都被人抢了？怎么回事？”
    小王紧追：“这件事，跟你有没有联系？”
    张祥发倒吸一口冷气：“这事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怎么啦？我这些天根本没离开过苏州，不信，你们可调查。”
    老吴要命地补了一句：“人在苏州也可以作案的，只要把信息一转就行了。”
    “啊，冤枉呀，政府要为我作主呀。”胖子吓得浑身的肉都在嗖嗖发抖。
待续！

广鸟

                                   黄雀在后七
    侦查员让张祥发把这几天的行踪一一道来，并要求每天的行踪都要有证明人。张祥发一边说，小王一边记录，听了张祥发几天的行踪，不象参与作案的样子，但，即使案子跟他有关，张祥发也不会亲自出马的，因为那晚，尽管天暗，作案人不是张祥发，这是干其荣肯定了的。问题在于，干其荣有可能酒后吐真言，把去上海盗挖五十两黄金的事说漏了嘴。小王和老吴一通气，必须弄清楚，张祥发是否知道干其荣这次去上海，将住在上海什么地方？如果知道，那极有可能是案件的策划者，如果不知道，嫌疑可排除了。干其荣在上海暂时的落脚点，不就是秦中进小老头家吗？是的，这个出租房离被劫的地点不远，显然，劫犯是知道干其荣这次在上海住在哪的。于是，两人拐弯抹脚地与张祥发聊着，说着，临了，弄清楚了，张祥发与干其荣酒后分手后，还不知道干其荣将住在上海什么地方，因为听干其荣自己讲，自己也不知道要住到哪去，到了上海再说。
    是的，静安寺那套花园洋房是不可能贸然前往了，不能暂住了，但怕啥，偌大的上海，还能没我干其荣暂住的房子？这是张祥发讲的，是干其荣的原话。侦查员也不敢听他一面之言，把他暂时留在公安局内，小王和老吴，由苏州公安局派员进行调查，走访了张祥发说的证人，看来，张祥发没有撒谎，他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策划并指使他人去做案的时间，一般作案，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如去了解干其荣住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埋伏比较好，等等。
    回到局里，放了张祥发，说了几句感谢他配合调查之类的话，张祥发也回了几句，其中一句，令小王和老吴大感兴趣：“你们回去后，可去查查干其荣在上海的把兄弟汪胜，也许，可能，这案子跟他有关。”
    看来，这个干其荣在挤牙膏，他在上海还有一个把兄弟，叫汪胜。
    小王和老吴回到上海后，经过商议，觉得还是要审出那个汪胜来。第三次审干其荣，干其荣一看到侦查员，上来就就问：“你们去过苏州了？”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现在你只需要回答，你在上海有没有结拜兄弟之类的狐朋狗友？”
    干其荣吃了一惊，说话不利索了：“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那好，给你提个醒，有一个姓汪的……”
    一丝惊慌飘忽在他的脸庞上：“认识，认识，是有一个姓汪的，叫汪胜。”
    公安局连汪胜与他有结拜之谊都知道了，还能抵赖？于是，他老老实实地交待起来。34岁的汪胜是江苏泰县人，在汇山码头管理仓库，早年加入青帮，拜黄金荣的徒弟张小山为师，这么算起来，是黄金荣的徒孙了，1947年，干其荣结识了汪胜，汪胜性格豪爽重情义，两人很是合得来，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没多久，两人就成了八拜之交，汪胜年长五岁，成了大哥，这次回上海，干其荣到大哥处喝过酒，看看，又喝酒了，大哥还送了他五块银洋。
    小王问：“你是几号去汪胜家喝酒的？”
    干其荣在心里算了一下：“就是在我去挖黄金的前一天。”
    “你把那事儿告诉他了？”
    “好象没有吧？”
    “好象？”
    “我是记得没告诉他，也不敢告诉呀，这种事儿少一人知道就多一份保险。但是，我也可能喝多了，嘴没把门也有可能的。可是我敢担保，就是把这事儿告诉他了，他也不会动我的，毕竟咱俩是过命兄弟，哪有哥哥抢弟弟财产的道理？”
    干其荣太嫩了，真的在部队里待的时间长了，不知道江湖险恶。在家外喝酒能随便过量的吗？酒后吐真言，说了还记不得了，还说就是告诉大哥了，哥哥也不会动歪心思。不管他了，侦查员直接去调查汪胜。汪胜住在公平路，小王他们请管辖区域的提篮桥公安分局去查一查。一查，干其荣讲的是事实，但汪胜好象真的没有作案条件，咋的了？原来，汪胜与干其荣喝完酒，送走干其荣后没出过门，两小时后，突然腹痛，妻子急忙叫了两个邻居帮忙送进了医院，一查是急性阑尾炎，立刻开刀住院，现在还在医院躺着那。
    这种情况对公安局侦查员来讲，又是一个不在现场的人，那么，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汪胜自己躺在医院里，嘴巴会动，在医院里指使别人去作案？有一丝希望也要查。真的，从汪胜入院到现在，是有一个人去看过他，汪胜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对干其荣是这样，对其他人也是这样，当然了，连奸臣秦桧也有三个好朋友的。这个人去看了汪胜，有可能对他讲了黄金五十两的事了。嘿，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此人叫张阿毛，也是汇山码头工人，才32岁，从事过英租界巡捕，因有通案犯嫌疑被开除。做过小生意，参与了哄吓骗拐和盗窃，被警察逮捕过，他的妻子人托人，人挽人，求到汪胜这边，汪胜帮忙通融，张阿毛逃过一劫。汪胜为人仗义，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干脆把张阿毛介绍到汇山码头去看大门，有了一份工作。这张阿毛当然对汪胜是感恩戴德，惟命是从，要拜在汪胜门下，可汪胜还不具备收徒的资格，没行大礼。这次汪胜住院开刀，张阿毛当然要来探望汪胜了。
    这事要调查，要知道在医院里时，汪胜与张阿毛讲了些什么。侦查组长洪一章和小王去了医院，找护士，找在同一病房的病人和陪客了解，张阿毛在病房只待了十五分钟，汪胜开刀后精神不好，护士不让他们多说话，让张阿毛早点离开，至于他们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
    15分钟的面谈，足够讲抢黄金的事了，可是没有证据那。正在这时，公安局传来消息，汇山码头报告，张阿毛参与盗窃货物，要求公安局采取措施。
    好哇，正愁没法下手那：“抓！”
待续！

桥工涛哥

嘿嘿，“干其荣”的供述像挤牙膏一样，案件的线索也像挤牙膏一样、、、、、、但只要能挤得出来，迟早总会真相大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