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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抢劫案(连载)1234567891011121314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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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2 11:47: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4-2 11:49 编辑

                                黄金抢劫案九
    花秋香坐梅景道三轮车去汉口客运码头,在路上遇两歹徒合骑一辆自行车抢劫,这辆自行车后轮挡泥板上用红漆写着字,估计就是某单位的公车,刑警柳杨絮、孙阿模、张敬君、施琨这四位,接受命令调查这辆公车自行车。公家的公车,这公家可以是机关、工矿企业、医院、学校等等,多了去了,哪查得过来。
    根据理念,他们到市税务局一查,税务人员告诉他们,1949年的自行车牌照税,在年初时已被旧政权税务机构收了,解放了,再去收一遍是不可能的。
    “那么旧政权收税时的资料,你们应该有吧?抄一份给我们。”
    “公车是不征税的,税务部门没有这方面的资料,如果要查,你们公安局内部有每辆自行车上牌照时填写的表格,公安局肯定有统计资料的。”一脚踢回来了。
    公车自行车上牌照登记表格归交警部门管,但这是次要档案,不足为奇,在接管旧警察局时的档案目录上是有显示,但这样的档案具体放在哪里了,谁也不知道,因武汉一解放,许多地区、社会部、公安局、政府等部门都是派人来查档,市局档案室的人手不够,好多还是让人自找,这么一翻,一些不重要的档案,不知被压在什么档案底下去了,但一定要找到公车档案,专案组加大人手,翻。
    两天过去了,找到了公车统计材料,抄下来一数,乖乖,全市总共有2300多辆自行车,数量大,且分布在武汉全市三个镇中,要查遍它,工作量太大了。大家一分析讨论,用于作案的自行车,很有可能是某一辆被人偷了的一辆。社会上,偷一辆自行车是很普遍的事,在电瓶车没有普及之前,我们社会地方上,失窃的自行车还少吗?
    找,在各派出所中,9月8日下午,专案组查到了,一直到黄金抢劫案发生的第二日 9月4日为止,全市自解放以来,共失窍公车19辆,其中15辆在黄金抢劫案发生前找回,也就是说,只要查四辆就行了,刑警相信,其中一辆是作案用的,那么就可以顺藤摸瓜了。但组长章治国国没吭声,刘行博也是闷头不语。
    章治国:“这四辆自行车是几时失窃的?”
    “根据报案记录,两辆是在7月份失窃的,1辆是在8月上旬失窃的,还有1辆是9月1日失窃的,我们就盯这一辆吧?”
    那许多失窃的自行车,是不可能一辆一辆查到的,何况武汉那么大,查四辆失窃的自行车是一个好办法,尤其是第四辆。
    章治国组长笑了:“你以为犯那么蠢,偷了那辆公车,而且还让挡泥板上的字迹继续保持那么清晰,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辆公车?”
    有的侦查员脸红了,这个情况倒没有考虑过。换位思考一下,作为案犯,偷来公车自行车后,第一个要紧的,是赶紧的把挡泥板上的红漆消除掉,否则是很容易遭人穿帮。
    这查找自行车的活,真不好干,武汉三镇地方大,自行车多,失窃的自行车只有四辆,那么,窃匪如果骑的是公车,用完以后又悄悄地还回去了,这个可能性有没有?如果那辆作案用的自行车是私车呢?劫匪特意在上面动了点手脚,用红漆写上公车的字样,把公安的视线进行转移。
    查找自行车,上头的意思,摸排得越细越好,反正专案组有23人,下去的人分头行动,把所有有公车的单位都跑了一遍,并且都了解清楚案发当晚(9月3日)各单位的公车,是否都保存完好,没被盗窃,也没被偷偷使用。这查找,花了专案组整整两天时间,情况来了,档案里记载的是2300辆公车,现在多出了17辆,这是因为有的单位公车不够用,买了,还来不及上牌照,公车都是单位后勤行政部门负责管理,没有一辆是由某人长期使用的。
    侦查员辛苦呀,一个单位一个单位的调查,都找单位负责管理公车的管理员谈过话,做了笔录,每个被谈话的工作人员都做了保证,本单位的公车不可能涉案。刑警回去向章组长汇报,可组长一句话,又把大家的情绪打到了谷底:“你们找看自行车,有没有注意自行车的钥匙?”
    自行车钥匙?是的,自行车都有车锁的,车锁配有钥匙是很正常的,钥匙有问题吗?原来半小时前,花秋香到专案组办公室,说有情况反映。花秋香是苦主,她能反映情况对破案确有帮助,毕竟她自己当时就在现场,她也想早日破案,那可是100两黄金喔。她说这几天睡不好,吃不香,白天黑夜,一合上眼,就会浮现遭抢劫的那幕情景,昨天下半夜,才睡了一会就再也睡不着了,想着遭抢时的情景,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那辆作案的自行车。那晚,劫匪叫他们抱头蹲在地上,可她抱了一会不抱了,蹲不住,就势坐在地上,她的前面不远处就停着自行车。自行车的车锁,一般用的是锁闸,即用钥匙打开车锁后,钥匙是自动咬合不能拔出来,也不可能在骑行中震出来,只能在把车锁锁上后才能拔出钥匙。但自行车的钥匙毕竟太小了,很是容易放在兜里或什么地方掉落难找,许多人会在车钥匙上穿上一件小挂件,花秋香当时看到的小挂件,对它有印象,它是用一条红色玻璃丝带编织的小金鱼。
    这是一条很好的线索,侦查员再次下去调查,总算发现,全市公车中有三辆的钥匙圈系着一条用红色玻璃丝带纺织的小金鱼,这三辆公车分别归属于湖北省立传染病医院、省一中、市卫生局。有意思了,深入调查,湖北省立传染病医院有公车三辆,省一中两辆,市卫生局有公车五辆,这三个单位的公车钥匙圈中,各有一把车钥匙有一条小金鱼。这玻璃丝,是当时高科技新产品的塑料商品中的一种彩色线,抗战胜利后,才逐渐从国外引进,它透明晶莹,老百姓叫它为“玻璃丝”。那么这种用红色玻璃丝纺织的小金鱼从哪来的,成品是没有的,是有人纺织的,刑警要调查了。湖北省立传染病医院公车钥匙上的那条小金鱼,是一个女病人在住院三个月后,病情得到了控制,8月二旬出院时,为表谢意,特地从自己的钥匙圈上解下来,送给主治医生的。传染病医院被新政权接管后,军代表对廉政建设抓得很紧,做医生的,哪个敢顶风收红包和收礼品,这个主治医生也把这条小金鱼主动上交了,军代表干脆把这条小金鱼系在公车钥匙上,作为公物使用。省一中有两辆公车,其中一辆公车钥匙圈中,有一条漂亮的小金鱼,是经常使用这辆公车的女会计系上去的,这名会计在武汉解放前就辞职,随丈夫到海外去了。市卫生局有意思了,五辆公车,数量最多,这条小金鱼怎么来的,谁也说不清,反正新政权接管卫生局时,它已经在了,又不是什么特务接头暗号,谁也没有在意。
    只有这三辆公车钥匙圈上系着小金鱼,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三辆车有没有涉案?查,传染病医院管理做的好,是行政科办事员老金负责的,这个中年人办事很是仔细,三辆公车平时都停放在行政科楼下的走廊里,一律上锁,钥匙归老金保管,有人要用,到他这里拿钥匙,必须登个记,规定白天使用,用完归还,晚上不能骑回家。为了防止有人偷配钥匙方便骑车,老金还特地去买来链条和挂锁,晚上和节假日用铁链条穿过三角架,把三辆车用挂锁锁上,这9月3日是礼拜六,老金又是这样锁上的,礼拜一上班时来看了,未见异常。
    看来只有换一家调查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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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3 09:44:52 | 显示全部楼层
许多人会在车钥匙上穿上一件小挂件,花秋香当时看到的小挂件,对它有印象,它是用一条红色玻璃丝带编织的小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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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3 09:47:15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自行车王国年代,很多人会制作一个漂亮的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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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3 09:47: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4-3 09:49 编辑

                                   黄金抢劫案十
    湖北省立传染病医院是查不出什么来了,转到省一中。省一中的两辆公车不是后勤部门管理的,属于专车专用。一辆由老朱使用并管理,老朱是学校的外勤,专门负责对外联络和采购物品。一辆归女会计小梁使用并管理,前面的那位女会计辞职去海外后,小梁在武汉解放后参加工作并接替会计工作,同时,她还兼管着学校的工会工作,因工作需要,所以这辆公车归她使用,小梁的公车钥匙圈上系着条小金鱼。
    刑警找小梁谈话,她说了,学校倒是没有规定公车不让骑回家,她看到老朱是从来不把公车骑回家,她也从来没有把公车骑回家。记得9月3日是星期六,下午四点多,她下班要回家了,和往常一样,把自行车推进财务室,上了锁才离开的,礼拜一上班,一切正常。这么说来,小梁的自行车是没有放进车棚,而是推进了财务室。没戏了,再找下一家。
    市卫生局,公务员单位,条件好着那,公车也多,有五辆。市卫生局的五辆公车名义上是归行政科管理,实际上挂个名,行政科从来没管过,五辆公车尽管车锁都是好的,但白天黑夜从来不上锁。公车就停在门卫室边上的车棚里,平时谁都可以使用,不过,把公车推出大门时,得向门卫打个招呼,门卫就在专用本子上登记下使用人的姓名、时间,回来马上注销。每天傍晚,门卫办交接班,日班与夜班交接时,都会说到自行车在不在,毕竟那时,一辆自行车也很珍贵呀。
    看起来,市卫生局管理上也乱象百出了。那么9月3日晚上自行车在不在?翻看门卫交接班登记,确认这天是有一辆公车没有回来,就是这辆公车钥匙圈上系着小金鱼。门卫登记本上写着,是行政科负责采购的科员周斯者,在下午四点十分骑出去的,这一出去当晚就没有再回来,一直到第二天,即9月4日上午九点半,老周才把车送回来。9月4日是星期天,卫生局里的人都休息,除了门卫,没人上班,这老周本来就是行政科的,自行车也是他们行政科管理的,你骑出去了,当晚没回来,违反了行政科你们自己定下的规定,门卫无话可说,你就是礼拜一早上来还也可以呀,没必要大热天,还要在星期天上午来还车。
    这个情况好玩了,刑警马上找到了周斯者,这是一个大胖子,身高1米7,体重明显超过100公斤。刑警想,明显已经违反纪律了,何必大热天再来送车。当然了,刑警开始询问怎么用的车,干啥去了,为什么拖到次日上午才把车还到单位。老周倒也有问必答,武汉解放初期,西药奇缺,国外对中国实施封锁,武汉市为了方便对一些紧俏而又重要的西药统一调配,从7月中旬开始,把西药分成甲乙丙三类,凡是甲类西药,一律归市卫生局统一采购,再分配到各公立医院,由此,卫生局特地成立了一个西药采购调配小组,由副局长李圣山担任组长。
    周斯者是卫生局旧政权留用人员,他不是采购小组成员,但是他在社会上人头很熟,许多事情都是能靠朋友圈搞定的。9月1日,武汉市工商局截获了一批走私货,里面有盘尼西林、强效磺胺等市场紧俏西药,决定没收。没收后的西药,不是被军方拿去,就是调拨给医药公司,那时医药公司归工商局管,都是近水楼台,市卫生局想把这批西药弄到手,至少分一杯羹。这走私物品的再分配,不能靠公事公办,得靠公私搅合来进行了,李圣山局长想起了周斯者,让他发挥作用,下令批给老周一笔交际费,让他出面宴请相关人员。烟酒就是“研究”,许多事儿都是在饭局上达成意向的,于是大胖子老周出发了,去了武昌大东门的“味好美酒家”,赴宴共五人。这周大胖子,对用公款吃喝不客气了,客气加上福气,对老周体硕肥胖之人来讲,有吃喝肯定是不亏待自己,反正是公家付钱。那晚,真的大吃大喝,胃口特别的爽,喝高了,他是被朋友叫了一辆三轮车送回家的。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了,一拍脑门,不好,自己到饭店去时,骑的那辆自行车还放在饭店门口那,千万不要被人偷去了,那时自行车少,也贵重,失窃一辆自行车的话,损失太大了,公家是不会给自己报销的。周胖子赶紧到饭店去,完了,昨晚放自行车的地方没有,到哪去了?马上跑到里面打听,还好,还好,自行车被伙计推到了后院放着,阿弥陀佛,老周连忙把车送回到单位。
    听出来了没有,周斯者不知道这辆自行车昨晚整个晚上的情况,刑警就有理由怀疑了,立即奔赴“味好美酒家”。刑警让刘老板把店里的伙计全部叫拢来询问,弄清楚了,那辆自行车是被周斯者停放在饭店门口的一棵树下,饭店老规矩,为了防止顾客的车子失踪,在自行车三角架处用一根铁链锁住,顾客来了再开锁,免得发生失窃影响饭店声誉。周胖子这一桌吃得最晚才曲终人散,等客人统统走光了,刘老板发现门口那辆自行车还锁在树上,就让伙计把车搬进后院,放在堆放杂物的棚子里,还是用铁链锁住,一直到第二天上午老周去找自行车,才把锁头打开,整个晚上没人动过自行车,何况这辆自行车自己也有车锁,想动也动不了,这个保证。再查饭店里的人员,刘老板和帐房先生、厨子是回家睡的,三个伙计长年住店,他们互相证明,当晚谁也没有离开过饭店,
    从公车自行车方向找突破口是没希望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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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4 15: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4-4 15:28 编辑

                                    黄金抢劫案十一
    所有线索都断了,侦查员们还累得要死,已经到了9月12日,案子头绪一点都没有。下午两点钟,专案组开会分析案情,这个会开得有点长,一直开到9月13日凌晨三点。组长章治国要求每一个参加会议的刑警都要发言,必须亮出自己的观点,不得“我同意某某人的意见”来搪塞。专案组案情分析,可以从接案、立案开始,把工作的进行过程仔细捋一捋,看看倒底是哪一环节出现了问题。同时,在务虚的过程中,能发现新的亮点和线索,也可以说是在推理吧。
    会长,而且没有收获,只是有两点是可以确定的,即作案的人,必须要事先知道花秋香要回南京定居,以及准确的乘坐客轮的开船信息,其次也知道花秋香会携带百两黄金,并且是装在精美的白铜匣子里的。有了这两条信息,才能策划并实施抢劫。专案组对有可能知道上述两条信息的有关人员和公车,都进行了大量细致的调查,但不起效,仿佛是泥牛入海,案子走进了死胡同,好象无从下手了,散会,回去休息。
    9月13日上午十点,还是要开会,非得找出原因来,否则下一步怎么走都不知道了。这时,花秋香来了,她十分担心自己的百两黄金,特地来询问案情进展的,刘行博和彭信扬出去接待。这次花秋香来,还拿来了两条“美丽牌”香烟,说是南京亲戚寄来的,特地来犒劳工作辛苦的刑警。“美丽牌”香烟是由中国华成烟公司在1925年推出的,是早期著名的民族香烟之一,一直到解放,“美丽牌”香烟仍然是国产卷烟中的名牌。这种情况专案组从来没碰到过,但花秋香毕竟是从旧社会过来的,知道旧时政权下的警察局工作作风,这也是当时老百姓的一种习惯了。刘行博指了指左胸胸章说了,大嫂,谢谢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是有纪律的,不能收群众的一针一线。
    花秋香塞不进刘行博的手里,又往彭信扬手里塞,一塞一推,刘行博知道花秋香怕刑警不卖力破案,就说了一些宽慰的话,突然,刘行博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关于上面讲过的两条信息,花秋香会不会也与南京的娘家亲戚透露过?他把花秋香带到接待室聊了起来,正是这番看似闲聊,却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花秋香说了,自己的娘家出身于南京一个富裕的家庭,这可以想象到,否则一个年青女子怎么能读上师范?她的祖先是做绸缎生意的,到了她父亲的手里发扬光大,不光经营绸缎店,还开了“喜迎凤“金店,专做女性首饰,生意很好。只可惜,在南京大屠杀中,父亲的产业毁于战火,她的父母、两个弟媳全都被日寇所杀,亏得两个弟弟当时不在南京,后来两个弟弟再婚成家,仍然是经商起家。
    花秋香是独生女儿,自幼娇生惯养,一直有我行我素的个性。18岁那年,她不顾父母反对,坚决要考湖北省立女子师范学校,一心想做个老师,父母没办法,只得乞求她入学考试不及格,谁知道花秋香以优异的成绩进入该校,师范毕业后,在武昌找到了一个小学老师的工作,父亲曾数次赶到武昌,动员她要当老师回南京也好当,但她不干,父母担心她这种头脑容易发热的性格,以后的路走不顺。
    花秋香学校所在的边上,是北洋军第25师的一个旅司令部,一天,这个旅的一个小兵遛马时撞伤了一名学生,花秋香刚好是这名学生的班主任,她又冲动了,和教导主任一起到司令部去交涉,司令部出面接待的是一个姓丁的参谋长,交涉很是顺利,责任在军方,对方作了赔偿。谁知道,因参与了这次交涉,那位失偶了的丁参谋长看上了花秋香,二家是隔壁邻居,丁参谋长对花秋香展开了追求,好一段时期,花秋香了解到丁参谋长身居高位,却没有象社会上流行的那样娶妾,丧偶后,也没有到处寻花问柳,人比较正派,认为他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于是嫁给了她。等到家里父母知道了,娘的,婚礼已经过去三天了。
    婚后没有生育,后来,丈夫竟然得了一种当时看来的绝症“肺结核”,在1926年去世了,丈夫临终前给了她一笔生活费,即黄金100两。老公没了的第二年,她离开南京的第十年,第一次去南京看父母家人,但她没对任何人讲过黄金的事。后来,前前后后又回南京三次,都没有讲过黄金的事,一直到黄金被抢了,9月4日,我拍电报告诉两位弟弟没能回南京的原因,他们才知道原来我有黄金。刘行博心想,可能南京方面是一个新的突破口,但花秋香再三表示,她多年来一直对南京方面的所有人守口如瓶,刘问她,有没有可能回南京时,亲朋好友聚会喝酒、饮茶时,不小心泄露了?花秋香不认可,说她从不喝酒,也不喝茶,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送走花秋香,刘行博和彭信扬重回会议室,一看,案情分析会还在继续,气氛沉闷,大家情绪低落,没有任何突破。组长章治国问:“这么久,花秋香走了?”刘行博向大家讲了花秋香来送香烟一事,并聊上了。可听到最后没结果,大家又泄气了,只有章治国自言自语说,这应该是一个有价值的思路。刑警葛汉松发言了:“买珠送椟,这装黄金的白铜匣子,据说很精致漂亮,不知道与那被抢的100两黄金是原配?”
    就这一句话,点燃了大家的思路,如果那只白铜黄金匣子不是花秋香第一任丈夫一起留给她的,那么,就是花秋香特地为了装100两黄金想办法弄到手的,那个给她白铜匣子的人,当然也就懂得她的心思,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组长高兴地大喊:“快,快把她追回来 ,立刻调查白铜匣子的来历。”
    这个花秋香真的没走多远,被侦查员追了回来,带到了会议室,章组长问她,白铜匣子的事。她真的命苦,嫁了两个丈夫,都是续房,排名次都是小老婆的身份,而且都没给人家下过一次崽。她说,第一任丈夫逝世后,根据遗嘱,她在汉口英租界银行保管库里,取回丈夫留给她的100两黄金,银行方面是只认密码和钥匙,对上了,当然要给她,100两黄金是装在一只红木盒子里的,红木盒子也算是珍贵匣子了,盒内没有绸缎衬绒,黄金是用一方红色丝帕包着的。红木盒子虽好,但有点过大了,黄金装在里面,一摇晃就会发出撞击声,这也说明盒子与黄金不是原配包装。花秋香在银行原地经过检验后,又原封不动地选了一家武昌银行办理了贵重物品保管手续,并亲手放进了地下库房的保管箱内。是的,花秋香也有点担心,这个丈夫会不会在生前不小心透露过黄金的信息,还是在汉口这家银行保管,她也不放心了,选一家只有自己知道的银行保管,放心。
    是呀,小心驶得万船,何况这是一笔巨款,自己的最后本钱了,爹有不如娘有,娘有不如已有,这个秘密只能是自己一人深深埋在心底。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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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5 09:14:4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4-5 09:16 编辑

                                 黄金抢劫案十二
    花秋香是做老师的,有寒暑假,1932年寒假她又一次回南京探亲,记得是在1月底,过小年了,下午花秋香闲来无事,外出逛街,回来时,正好路过父亲开的“喜迎凤”金店,因为走得有点累了,干脆走进有两间门面的金店,想到里面休息一下。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到父亲的金店坐坐,父亲看见了她,很是高兴,帐房贾先生还亲自沏了一杯茶给她。父亲是南京的富商,一边经营着绸缎生意,一边又开了一家金店,金店专门制作、出售女性金银珠宝饰品,是的呀,哪个女人不爱首饰,女人的钱也好赚。金店的生意好,但需要的原材料经常要断货,父亲就打广告向社会收购赤金、纯银作为原材料。旧社会的黄金是允许自由买卖的,但花秋香的父亲做金店生意却是半路出家,他生性谨慎,不敢直接与前来卖家做交易,万一是赃物咋办?于是,向辖区鼓楼警察分局申请,如果有卖家登门,就打电话到警察分局,请分局派警员到金店核查,父亲还是愿意付些小费给警员,求个太平。
    黄金不是货币,可黄金天然是货币,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在旧社会动荡的年代里,最保险的是黄金,有不少人家缺钱花了,就会到金店销掉自己的黄金,以解燃眉之急。花秋香到金店来,一时店里也没生意,父亲和帐房先生陪着说话,不一会,来了一笔大生意。一个阔太太,坐着一辆黄包车,车后跟着一个仆人,车停稳后,跟随的仆人把她扶下车,车夫从车上双手着一个紫色小包袱,走在阔太太前面引路,待阔太太落坐后,方把小包袱放在阔太太边上的茶几上,显然,车夫是她家的私车。阔太太说了,有货出售,解开包袱,亮出的就是那只小巧、精致、惹人喜爱的白铜匣子,打开后,见里面装着十根金条。
    看光景,这个阔太太是个有钱的主,但目前缺钱花,这叫做打肿脸充胖子,门面维持不下去了,就买存积货,败家的娘们。花秋香的父亲是半道上做金店的生意,对验货缺乏足够的本事,就打电话邀请南京金业有名的顾师傅上门来帮助,顾师傅看过后,花老板又请帐房贾先生复鉴,两人得出结论,这是足赤,可以收。于是,花老板又亲自打电话到鼓楼分局,不一会,鼓楼分局的一个警察骑着自行车到了。按照规矩,只要不是本地或外地警察局布控的赃物,警察是不会向卖家提任何问题的,到场后只要看一下东西就可以了。来的是警察局裴先生,他看了一下黄金,点点头,就坐到另一侧墙边椅子上坐下,抽烟喝茶,他的意思很是明了,不管你们交易怎么样,来了就得给“辛苦费”,这也是老规矩了,也叫保护费。当然,这笔交易很顺利,阔太太拿了支票走人,警察得到了小费也离开了,金店这边,按照规矩,顾师傅等人又把黄金仔细查验了一遍。
    这一切,花秋香是都看在眼里,对父亲的生意兴隆感到高兴,本来她是想离开了,但是,她看中了那只盛放着黄金的白铜匣子,如果把它用来盛放亡夫留给自己的那一笔黄金真是再好没有了,大小尺寸刚好,而且白铜匣子漂亮,她耐着性子等着。看阔太太和警察离开后,花秋香开口向父亲讨要这只白铜匣子。嘿嘿,女儿本来就是家贼,看中了就搬,花家家大业大,做父亲的从小就娇养女儿,看女儿要,哪有不同意的。他叫顾师傅把黄金拿到金店的密室里,等顾师傅退出后,父亲打开保险箱,取出黄金放进保险箱后,就把这只白铜匣子送给了女儿。一个是溺爱,一个是喜爱,皆大欢喜。
    帐房贾先生看到了,怕她在路上不好拿,找来一只手提布兜,给装起来,让她提着走。当天晚上,在饭桌上父亲说起了白铜匣子,也没问她拿来干什么用,但两个弟弟和两个弟媳妇都提出来,想看一看,花秋香回房拿来给他们都看了。不过花秋香自始至终都没有讲过,自己拿这只白铜匣子来干什么用,当然也从来没有透露过亡夫留给自己黄金的事。寒假结束前,花秋香回到武昌,抽空去了一趟银行,取出红木盒子,把黄金装进白铜匣子里,十根黄金,十两一根,五根一层,共放两层刚好,尺寸很好,拿在手里摇晃没声响,花秋香很是满意。
    这就是花秋香黄金的来历和白铜匣子的来历,把她送走后,专案组的分析讨论变得非常热烈了,大家认为,花秋香向父亲要来这只好看的白铜匣子,实则上是在变相的向外界透露了一个信号,即花秋香有黄金,这白铜匣子取来是放黄金用的,目前在武汉是一无所获,专案组决定前往南京展开调查。专案组志在必得,除了组长章治国坐镇武汉以外,其余侦查员全部出差南京。
    从武汉去南京坐的是长江客轮,18名刑警在船上没闲着,大家又在分析案情,以便一到南京就可以开展工作。会议得出结论:凡是知道花秋香有白铜匣子的人,都能推断出她拥有黄金,这只由上海老字号“杨庆和银楼”特制的白铜匣子,是专门用来盛放大黄鱼(每根十两的金条)的。知道花秋香有白铜匣子的人,有“喜迎凤”金店所有人,包括她的父亲,再加上花秋香的两个弟弟和弟媳。这次出差南京,就是要对上述人员进行调查,这些人作案是不可能的,因为花秋香认识他们,但劫匪应该具备以下两个条件:
    花秋香把黄金装在白铜匣子里,同时运回南京;
    花秋香返乡定居消息和准确的开船时间。
    这消息肯定是熟人传递,或无意中泄露,有心人得知而策划了行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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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6 09:21:1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4-6 09:22 编辑

                                   黄金抢劫案十三
    案发的第十二天晚上,9月15日,专案组一行人才到达南京,在鼓楼区花秋香娘家附近的一家旅馆住下,那么多人,这出差的费用不得了了,但是,案子不破,影响才大那。住下后,刘行博作为副组长,又是带队的,连夜去了南京市公安局。刚解放时,各大城市公安之间的协助是很好的,都有专门帮助或协助外地同行来本市办案的部门,南京方面早在专案组到达前,已经收到了中南公安部的案情通报和布控通知,知道武汉发生了这么大一件大案。看到刘行博的到来,他们不感到意外,值班领导表示,明天上午即会派出警员去专案组报到,上午八点多,两名警员听刘副组长介绍案情后,立即通过电话与鼓楼分局取得联系,鼓楼分局立即通知派出所派户籍民警等三位警员到专案组报到。
    这下专案组的阵容是18加5人了,开会开碰头会。户籍民警老耿向大家介绍花家的情况,花秋香拿到白铜匣子时的人,目前除了两个弟弟花秋思、花秋行,父亲和两个弟媳,都死于南京大屠杀,还有两个侄女在,但年龄尚小可不计。花秋思和花秋行后来又娶妻顾慧珍、常海瑛,也各生一子,小孩子小也可不计。
    专案组兵分四路,分别找花秋香的两个弟弟、两个弟媳谈话。南京大屠杀后,花家辉煌时代过去了,金店毁了,没了,但万幸的是绸缎店还在,由哥哥花秋思接管当了老板,弟弟花秋行是船厂的工程师。父死,长兄代父,他与弟弟达成统一思想,坚持不分家,两个人重新成立小家庭后,还住在留下的宅院里,由顾慧珍主政家政,常海瑛在一家私营外贸企业做会计,大家过着比较安逸的大家庭生活。花家两兄弟前妻生的两个女儿小娟和小萍已长大成人,参加了工作,一个做护士,另一个当了小学老师。花家两弟弟讲了,他们都还记得当时姐姐向父亲要了那只白铜匣子的事,那只匣子做功讲究、好看,当时父亲也说了,这个匣子是用来装黄金的,可以装十根大黄金。那时,大家都不知道姐姐真的拥有十根大黄鱼,现在姐姐出事了,他们才知道姐姐向父亲要匣子的缘由了。
    花氏兄弟讲了,当时年轻,也没向黄金方面去考虑,因为家境不错,家里也不缺钱,也从没把这只白铜匣子当作一会事。是的,两个弟媳妇也说了,丈夫从来没对她们讲过白铜匣子的事,只讲了在武汉还有一个行事独特的姐姐,她们是刑警来谈话了,才知道的铜匣子的事。
    那么,有关花秋香要回南京定居和具体船期的信息,有没有向外人说起过?花秋思说了,姐姐的信都是他在写的,今年6月,姐姐来信,讲要回南京定居,来征求他们的意见。一般收到姐姐的信后,花秋思是会在晚饭的桌上向大家通报的,大家听了以后,一致欢迎姐姐回南京老家来定居,这叫落叶归根。花秋香18岁离家求学到武汉,后来做了后妈,这后妈有那么好做的,受尽了白眼,又遭三个媳妇往外撵,这个中滋味真不好受,年青时的一意孤行,不听父母之言,没做成爹妈的贴身小棉袄,自己也没有了护花使者,到最后,无夫无后代,只身单影地还是要回老家,找一个晚年的安栖之地,狼狈呀,好在有第一任丈夫给她留了100两黄金,可是被人抢走了。
    7月上旬,姐姐从武汉邮电局打长途电话到弟弟花秋行船厂办公室,因为花秋思的绸缎行里没安装电话,姐姐在那头告诉弟弟,她决定回南京老家了,正在办理户口迁移手续,武汉这边办好后会寄到南京,请弟弟到南京公安局申报一下,只要南京这边准许落户,武汉那边就没问题了,户口迁移办好后,她就立马做动身准备。户口是一道卡,一个人没有户口的话,生活都很困难的,那时的户口包含着大量的票证,如粮票、布票、油票,甚至连买一盒火柴都要凭票供应的,这种配给制,在中国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1993年,中国的粮票才取消。所以,花秋香的户口迁移问题不解决的话,连饭都吃不上了。
    花秋行接到姐姐的电话后,当晚,花家开了一个家庭会议,连小孩子都参加了,大家都很高兴,并作了分工,顾慧珍负责办理户口迁移,花秋行负责叫匠人,把姐姐要住的房间进行装修,常海瑛和小娟、小萍负责采购姐姐回来后要使用的日常生活用品,所有费用都从花秋思的绸缎行里开支。姐姐回故乡定居,是父母生前的愿望,但一意孤行的姐姐,一直到碰了两鼻子灰,才灰溜溜地回来,能团圆最好,虽说姐姐婚后没有一个子女,但她有侄儿和侄女,且都住在同一小院内,相互照应没问题。
    到了8月中旬,花秋香才寄来户口迁移的一应材料,南京这边由顾慧珍花了一周时间办妥了对应手续,南京准许落户。9月1日,花秋香拍来电报,告知已购买好回南京的船票,弟弟花秋思回电姐姐,到时弟弟等将在码头恭候。
    自从第两任丈夫死后,花秋香感受到在董家再也待不下去了,三个儿媳妇,一个比一个厉害,这样的日子叫“度日如年”,还是走吧,到哪去?6月份,花秋香写信与弟弟商量,大家认为还是叶落归根好,父母不在了,南京弟弟家也是娘家,血毕竟浓于水呀。对头,于是,花秋香开始打听动迁户口和南京能否落户的情况,一直到9月3日晚上才动身离开武汉。花秋香要回定居的事,花秋思一家曾经与邻居说起过,但船期信息,全家人谁也没有对外泄露过。
    专案组汇总情况后,分别把花秋思、花秋行四个子女列入谈话对象,他们都说,姑姑要回南京的事他们都知道,但根本不知道白铜匣子的事,姑姑回来的船期也清楚,大家也都商讨过,是否大家一起到码头接姑姑,但船期信息没有对外人讲过。专案组谈话结束后碰头分析,大家感到这次南京白来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正在为难之时,花秋行忽然打电话过来,找专案组,说刚才妻子常海瑛从她上班的公司打电话给他,说,突然想起,在收到花秋香告知船期的电报后的当天,她在路上碰到过以前“喜迎凤”金店的帐房贾先生,互相问候时,常海瑛告诉过他,花秋香要来了,到南京定居,将在9月3日晚上在武汉登船。贾先生也不简单,算是花家的亲戚,花秋香应该叫他表姑夫的,当南京大屠杀时,金店毁于战乱,贾先生只好另谋了一个会计工作,抗战前两年退休,如今已达70古稀之年,不过贾先生身体很好,每天外出散步健身的。
    专案组想到,当初花秋香就是在金店中向父亲要了那只白铜匣子,这只定制的白铜匣子,明摆的是专匣专用,金店那些店员都会推测,她有数量不菲的“大黄鱼”。以前专案组没考虑到金店那些店员,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花秋香的正确船期,现在看来,船期信息已经泄露了,还是从花家泄露出去的。了解花秋香船期信息,是作案的必要条件,现在有必要把金店所有人,都列入调查对象。
    这一查,方向对头,情况很快明了,事情不是出在武汉,出在南京。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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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7 10:16:3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4-7 10:21 编辑

                               黄金抢劫案十四
    贾老先生看到刑警上门,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为了何事。刑警先简单扼要地把花秋香的事儿对贾先生一说,马上说到了花秋香百两黄金被抢一事。老先生大惊,他讲了,自己三个女儿,两个外孙,一个外孙是医生,一个在区民政局上班,不可能作案。但是,当年花秋香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向她父亲讨了那只白铜匣子,还是他找了一只布兜袋装匣子,让她提回家的,这事过去多年了,没忘。贾先生表示,金店的员工都知道这回事。
    再回忆,当自己听常海瑛说,花秋香要回南京定居的事,当天是在散步,路过原来金店伙计项时运家时,习惯性地又象往常那样走了进去,两人聊天时讲起了,说大小姐原来是老东家的掌上明珠,回乡定居是大事,我们这些老伙计应该摆一桌酒席,为她接风洗尘。老项同意,并说他比贾先生年轻,跑腿的事他来。于是,项时运去通知其他伙计,哪知道,第二天项时运给回话,说酒席摆不起来了,他跑了六家,个个摇头不同意,说了,还什么老东家,论成份也应该是资本家,属于剥削阶级,我们是劳动人民,少往来为好。咳,人走茶凉,但专案组明显的感觉到,花秋香的正确船期的信息已以大范围的泄露出去了。
    黄金抢劫案犯必须具备“花秋香有黄金,花秋香正确的船期”的两个信息,金店所有人员都知道了,原金店不算已故老东家,还有八个人。专案组从外围开始摸底调查。
    调查的好消息传来,9月18日晚上,专案汇总情况,发现金店店员吴广严的儿子吴达庆有作案嫌疑:
    年龄、身形、相貌与抢劫时两劫匪中那个公鸭嗓子相似,平时说话也是一副南腔北调,让人琢磨不出他是何地人。
    有作案动机,此人28岁了还没成家,平时不务正业,偷、蒙、骗、拐是专长,又是一个游荡子,解放前就曾被警方拘留过,但因涉案金额小,没被送进老虎桥监狱。
    南京解放后,此人又被收容过三个月,出来后仍有劣行,据南京警方线报,此人曾在8月下旬先后两次与人喝酒时扬言,再好好干一次,然后歇菜。
    9月2日,有人看到他骑着一辆后挡泥板上写着红漆字样的公车,在马路上招摇过市。
    专案组一听,哈,此人原金店员工的儿子,有前科,还有用红漆写字的公车,当场决定抓他。当天夜里,吴庆达从外面鬼混回家时,被蹲候多时的刑警拘捕。顺风顺水,是一件大好事,破案在此一举,由刘行博亲自讯问。面对吴庆达这个多次“进宫”的老油条,刘行博知道与这种人打交道,恐吓、拍桌都无效的,于是,改了一种讯问的方式。刘行博用上了怀柔方针政策,一见面,又是递烟,又是一杯茶。这一套行云流水下来,还没问话,刘行博就纠结了,这吴庆达是一个左撇子,看来要没戏了,因为刑警在案发当时,就从花秋香和梅景道那里知道,两案犯都不是左撇子。果然一番讯问下来,吴有“不在现场”的证明,有十个人可以作证。第二天,刑警分别找到了这些证人,都证明了吴与劫案无关,家里搜查也没发现手抢和赃物,又有人证明,他的确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左撇子。线索又终止了。
    专案组是在武汉实才没线索了才到南京来的,到了南京还是两手空空,大家都感觉破案工作真的难做,但是,责任在肩,再难也得干下去,大家认为,金店这一块可能还有漏洞,有必要再持续摸查。也就是说,金店员工,有可能向其他人也泄露了花秋香的有黄金和船期。9月19日,专案组召开原金店所有员工的茶话会形式的座谈会,会上,专案组干脆向大家介绍了案情,要求在场每一位谈谈想法,协助破案。专案组把大家的思路从花秋香获得白铜匣子,引入匣子装黄金,导向花秋香要回南京定居,最后准确的船期,请大家回忆,那怕一丁点细节也好。立即,有效果,大家想起了,那天花老板收购了十根“大黄鱼”,在正式收购之前,打电话请来南京金业有名的鉴定师顾师傅到金店,这个顾师傅也知道花秋香得到了白铜匣子。
    顾师傅请到了,他可不知道花秋香的船期,当刑警一说案情,顾师傅有言欲说,但又闭口不语了,刘知道意思,起坐把顾师傅引到边上一点的坐位,远离了茶话会的大家。顾师傅这才告诉“有一个店外人也知道花秋香把白铜匣子拿走了。”
    这可把刘行博兴奋的不得了:“是谁?”
    不一会,两人平静返回,顾师傅依旧坐下喝茶,刘行博手指点了七位刑警,大家会意,随跟在刘行博的后面,这是咋回事?原来,顾师傅所说的那位店外人士,正是南京市公安局鼓楼分局的警察,他叫裴成大。
    哟,花秋香的案情里,竟然出现了南京方面的一个警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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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8 01:43:40 | 显示全部楼层
广鸟版主讲故事头头是道,引人入胜,确实好听,先赞一个!不过我也是会挑毛病的,就是那个“户口包含着大量的票证”这个说法恐怕在时间上要存疑。故事发生的年份很明确——1949年9月,长江以南解放还不到半年,当时户口对于城乡居民来说非常重要不容置疑,然而“粮票、布票、油票”的使用却要到1956年粮食统购统销政策颁布以后才开始实行,“甚至连买一盒火柴都要凭票”更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才开始的,年纪轻的朋友或许不太分得清楚,我们这些过来人却还是记忆犹新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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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8 19:12:19 | 显示全部楼层
涛哥,毛病挑的好,不是一解放就实行配给票证制的,我对户口本印象是很深的,如果放到现在这个样,户口几乎不起什么作用了,当年的知青可能都跑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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