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条船上,当时当爸爸的男知青为了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能睡好觉,就让出拥挤的地方,到甲板上顶着寒风,抽烟、聊天。其中有一位男知青回到舱内取烟,见到船在渗水,知道不妙,悄悄地将自己的家人叫醒,带到甲板上,逃过一劫。当他告诉甲板上的爸爸们船在进水时,睡在舱里的人也被水惊醒,惊慌地涌向舱口。甲板上的爸爸们要下去救舱内的老婆、孩子,而舱内的要向外逃命,顿时乱作一团,将船舱口堵住。而盖在船舱上面的板,一时也无法掀开,因为上面堆满了老知青们带回家的年货。许多人就象被闷在闷罐里出不来,无法逃生。水泥船本身就重,船舱进水后,几分钟很快就沉没了,27条生命在一瞬间消失了,可怜那些无锡老知青,有谁能知道这日盼夜想的回家路,却是一条不归路! 据说,在慌乱中,有一位知青大哥抱着一床棉被,想用此来堵住洞口,但只因水太大,人性的本能在慌乱中,各自只顾逃生,没人帮他,他身单力薄,回天无力,汹涌的河水吞没了他。当船舱内的水抽干,人们发现在舱底死死堵住洞口不松手的他,目睹该惨状的人无不流下眼泪。 这件事惊动了中央。第二天一早,我们被换乘了载人的客船,当地的农民挑着木桶,给我们送来了热气腾腾的大米粥,我们万分感激,当客船满载着我们启航后,我舒了一口气,有一种得救了的感觉,搂着儿子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从客船的窗户朝外看,大地被厚厚的大雪覆盖,到处一片雪白,老天爷可能在为死难的人披麻戴孝吧! 从那以后,我们的待遇变了,我们每次探亲再也不用坐那运货的水泥船,而是换乘了大客车,当天就能到家,再也不用在船上呆三天二夜受旅途的煎熬了。在回家的途中,每当我坐在客车上,望着窗外急速后退的树林、房屋、田野,真是又兴奋又激动,还有一种幸福感。兴奋激动之余,我感慨万分,更怀念那些在樊川沉船事件中的遇难者,是他(她)们的生命,换取了我们今天的待遇,让我们坐上了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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