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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松涛兄的自传故事，看到他曾经牧鸭的往事，想起了我的牧鹅经历，发上来与大家分享一下。此文在今年的宁波《海曙大观》发表）
那是五十多年前的往事了,是1960年前后吧,当年我才十岁上下,我曾牧鹅姚江边,回想起当年的场景，竟又会紧张起来。 1960年至1962年,时值我们国家的“三年自然灾害”，全国的经济状况普遍不佳，宁波虽然地处鱼米之乡，物资供应也很不理想。记得我们那时候虽然还小，饭量不大，但由于我们家吃饭的人多，经济收入少，仍会常常感到吃不饱。可能是地方上的政策鼓励，也是我们家庭生活的需求，母亲买了四只鹅雏来养，中途不幸夭折了一只，余下三只。这幼小的生命起先吃得很少，我们去割一些草来喂它们就行了，可是它们渐渐大了，胃口日渐见涨，附近已找不到那么多草供它们吃了，两个姐姐提出，她们永丰路小学过去一点的江滨公园有好多草。公园的草不能让它们吃，但江边滩涂边沿的是野草，很多，是可以让它们吃的。但是，姚江是通海的，有潮汐，涨潮的时候是不能下到滩涂上去的，必须退潮了才能去。这个我还不懂，由两个姐姐把握，什么时候可以去了，她们会指挥的。 是时候了，于是，我们通常是姐弟两人一起，拿着小棒赶鹅上路。出家门，从厂堂街北出口进入和义路，再沿着和义路到永丰路。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路上汽车、自行车很少，再说那时候解放桥还没造，一路过去是没有什么安全问题的。 路上，那鹅们一见外面宽广的世界禁不住兴奋起来，看到有丰盛的青草就会猛扑过去，我们要赶紧把它们赶上“正途”，是不能让它们走“歪门邪道”的，不然它们跑了那可糟糕了。 终于，我们把它们赶到了江滩上，它们大大地享受了一顿美餐。吃饱了，这些久居“陋室”的鹅们开始欣赏起周边的风景来，当看到那条波澜壮阔、奔腾东去的大江时，它们的天性突然被激发了起来，摇晃着已显健壮起来的身躯，快步向姚江奔去。我一见大惊失色，这要是让它们跳到江中畅游起来，那可不是“放鹅归江”？我还怎能赶回它？这时候的我显示出男子汉的英雄本色，姐姐还未反应过来，我已连忙快跑过去，站在江边迎头拦住了它们，把它们赶了回来。但是稍不留神，它们又会乘机逃跑，那奔向江水的天性、向往自由的愿望是何等强烈，何等坚定啊，可是一次又一次被我这牧鹅人给破坏了。 后来，又去江边数次牧鹅，但由于鹅们越来越强壮了，我感到风险太大，表示强烈反对，姐姐也感到不宜再去，就放弃了这个方案,采用割草回家兼用饲料来喂养了。不久，鹅被卖给了国家的收购站，我们一只都没杀，母亲换来一些紧俏的食品，犒劳了我们这些牧鹅人。 以后，国家的经济状况走出了困境，我们也渐渐长大，再也没有养过鹅。 如今的姚江两岸已建起了坚固的江堤，这里的景色非常漂亮，夜景更是好看。现在即便退潮了似乎也下不到江滩上去了，你想牧鹅已不可能，要是你告诉今日的小朋友们这里曾经有少年儿童在牧鹅，他们一定会说“你乱讲，这怎么可能？”但是，这千真万确是我的切身经历呢！
2020、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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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17 11:34:19
发表于 2022-4-17 13:08: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