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北国知青路（连载）

大乌珠

戴望天 发表于 2022-5-4 09:32
我们桥队所需生产、生活用的木材是没有人供给的，都要我们自己上山采伐，所以每年冬天都有一定量的采伐任 ...

       1972年我从北大荒“特照”回杭，什么东西都送给了场友，身边就带了一只军用书包。后来还是虎林知青办的王凤祥主任帮我搞了好大的一箱东北红松和水曲柳，本人1980年结婚就是用上这些木料，自己亲手做的一大套家具的。照片是后来从插队的农村被调到虎林（月牙）边境检查站时拍的。

戴望天

大乌珠 发表于 2022-5-4 10:25
1972年我从北大荒“特照”回杭，什么东西都送给了场友，身边就带了一只军用书包。后来还是虎林知 ...

红松和水曲柳木质比较优良。

水曲柳纹理美丽。市河做航空胶合板材。红松木质坚硬，秤杆一般用红木做的！

桥工涛哥

谢谢大乌珠和戴望天互动鼓励！白桦木的洗衣搓板我可没少做，而且越做越精致，中间工作部分起先刻的是横纹，后来刻成规则的曲线纹，再后来刻成漂亮的波浪纹；上下两端刻浮雕装饰图，刻的时候最好是新鲜板材，含水量高，下刀轻松，干了以后刻起来就费劲了。主要是带回来作为特殊的礼物送给亲戚.朋友；后来也曾带到兵团去讨好她以及她的要好小姐妹。说起木材品种，大兴安岭最多的是落叶松，其次是樟松和白桦，河边大多是红毛柳（做菜墩子的好材料，我也曾私下里伐过一棵），榆树也不很多，红松和水曲柳（听说还有一种优质材叫黄玻璃）都极其稀少。下面我继续发正文。

桥工涛哥

耀荣的跟车之旅
　　这一年我们大队有两辆车送到绥化林业机械厂大修，送车我没有参与，似乎也没有派人驻厂，大队主管部门领导估摸差不多快好了，遂派我驻厂，待修好后拍电报告知，大队再加派人手前去提车。
　　于是我坐火车先到余耀荣兵团里，让她办理好结婚证明和前往边境地区的通行证，跟着我一起到绥化，在绥化林机厂住了一个多星期；大队机电股樊如聪亲自带领两位帮手到来，办好出厂手续，次日启程回山，跟我一个车的是新派到我连的助手石庆武（东北小青年）。
　　我们第一天走望奎、青冈、明水、拜泉，在拜泉投宿大车店，余耀荣被炕上发现的虱子吓哭了，没敢上炕而坐了一夜。
　　而我们男同胞自有我们的高招——全身脱得一丝不挂，将所有衣物全部搭在横悬空中的铁丝上，大不了让它们咬一夜，早晨起来时用枕巾将浑身抹一遍，包括头发也用梳子篦一遍，再穿起衣物，绝不带走一只虱子。
　　第二天走克东、北安、龙门穿越小兴安岭，到孙吴县城居然找不到住宿的店家，无奈连夜赶往黑河城已是后半夜，樊师傅遂决定在黑河休息一天，我们得以有机会去界江黑龙江观光。
　　此时江面已经大面积结冰但尚未封冻，正好我们看见的那段江面主航道靠近对岸，而靠我们这边的大片江面都已冻住了，巧的是黑龙江少年冰上运动会即将在这片冰面上召开，已有不少代表队提早到达，正在这里训练试滑。
　　中苏关系虽说还没缓和，但敌对情绪也并不强。我们大着胆子穿过滑冰的孩子群，一直走到离流动的江水不过二三十米的地方才停住脚步。目测此时我们到对岸的距离绝不会超过 200 米，对岸江堤上行人的衣着颜色和迈动哪条腿都能看清楚。整个江面宽度大约有六七百米，我们已经走了有三分之二多了。
　　如果是封冻的江面我们是绝对不敢走那么远的，说不定会被误认为逃出国境去的呢……晚饭后我们又去江堤上看夜景，那个年代的黑河城还不大也不漂亮，而对岸那个原先叫海兰泡，被老毛子占据后改称为布拉戈维申斯克的城市规模要比黑河大得多，它是阿穆尔省首府，夜里灯光也比黑河辉煌许多，还能看到我们这边没有的霓虹灯。
　　从黑河到呼玛的公路有好长一段是沿着黑龙江岸走的，是真正的国境线。当时呼玛河上还没造桥，我们要摆渡才能进呼玛县城，在呼玛又住一夜方才回到碧洲。
　　等我们回到连队时，大部分人员已经搬到离阿木尔林场（当时称为公社，属于政企合一的编制）几百米远的新点。
　　我将余耀荣安排到女工班住宿，一日三餐到我们男帐篷来吃，我出车她就坐在车里跟我到处跑。我俩的结婚证就是在几百米外的那个阿木尔公社民政股领的。
　　有一天夜里，阿木尔电影院放映新拍的越剧片《红楼梦》，我陪她，还有我们连的好多知青一起去看了，步行距离也就一千多米，让她尝到了高寒禁区刺骨的寒风。住了一个多星期，我就送她上火车让她先回杭州，我打算次年三月份回杭州同她举办婚礼。

大乌珠

桥工涛哥 发表于 2022-5-4 19:46
耀荣的跟车之旅
　　这一年我们大队有两辆车送到绥化林业机械厂大修，送车我没有参与，似乎也没有派人驻厂 ...

       涛哥当年的结婚证不知还在不在的，记得那时结婚证上是没有照片的。看看本人至今还保留着的结婚证。后来，因要办房产一时没找到它，也就到区行政中心去补办了一个，那是有双方的合影的了。

桥工涛哥

谢谢大乌珠互动鼓励！从你月牙边检站的老照片到那一组杭州的工作照可以看到你的成长经历。我那时光没敢参加高考与“她”不相干的，主要是自己没有自信，不敢尝试，后来嘛——悔之晚矣！人生的路又不好重走过的咯。我们的结婚证样式同你们的差来不多，也是16年办房产证时要凭有照片的结婚证才可以，无奈凭旧证去办了新证，只可惜忘记拍个照片留个纪念了。下面我继续发正文。

桥工涛哥

酒驾惊魂
　　这个冬天我尝到了酒后驾车的滋味，还好有惊无险。那天领导派我一人一车去拥军——为驻扎在阿木尔的铁道兵某连上山拉烧柴。完成任务后天也黑了，部队的指导员执意留我吃了晚饭再走。
　　他让炊事班搞了几个菜，拿出来一瓶高度白酒（大兴安岭寻常喝的白酒大多在 60—65 度），我推辞说不能酒后驾车，指导员说：“不怕！你回去就这么点路，几分钟就到家了。
　　路倒还真不远，他们驻地距离我连驻地最多两公里，而且道路平坦，路的宽度也有 10 米左右。我也是大意了就没再推辞，再说那时候虽有禁令却从来没人查酒驾，且酒后驾驶也很普遍，不以为怪。
　　指导员、连长和我三人，年龄也差不多，席间一个劲地劝酒，其实我也没敢多喝，约莫也就三两左右，连长酒量不大，还没我喝得多，指导员挺能喝，一人比我俩喝的还多。
　　回队路上，雪亮的大灯照出去老远，冰雪覆盖的路上既无车影也无人影，我虽然头脑很清醒，但腿脚似乎有点不知轻重，兴许是油门踩重了，车速快了点，都快到我连驻地了，不知怎么一颠，车向右侧斜驶而去，赶紧一把左方向，车又向左侧斜去，快下路基了，赶紧再一把右方向，亏得油门早已松掉，车速已经减慢，方向也恢复正常。
　　有经验的司机都知道，冰雪路面上最忌紧急刹车，滑行的方向是无法控制的。好在路上无车无人，我画了个 S 形没有造成事故，酒也吓醒了。
　　体验到了危险性，从此以后，不敢说没有过酒后驾车，最起码绝对控制在安全尺度以内，几十年来，再没有过类似险情。

大乌珠

       “酒驾”也只是近几年的新名词，当年在黑龙江哪有啊？！多少年了，我曾开着“03”牌照的车，经常酒后开车的，就连接待外省市领导来杭考察，午餐后都是红着脸照驾不误。

桥工涛哥

谢谢大乌珠互动鼓励！虽然那时光酒后驾车很普遍，也见多不怪，但是哪怕最早的交通规则也是有“严禁酒后驾车”的条文的哦。下面我继续发正文。

桥工涛哥

南下杭州把亲成
　　转眼三个月过去，回南方探亲的知青也陆续归队，该我回家成亲了。这是我的第七次探亲假。三月上旬启程，11 日到家，两天后，在余耀荣姐姐的操持下，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那年头还不允许大操大办，饭店酒楼也不承接婚庆喜宴业务，余耀荣的姐姐本就是饮食行业的从业人员，与相熟的望江楼经理商量好，不公开言说是办酒席，而是以点菜的形式订了两桌热炒，全鸡、全鸭、全鱼是买了生的送去饭店做熟，称为“来料加工”，冷盘则是她在自己家做好用三轮车送过去三合一的“婚宴”，客人也就只是两家的近亲密友，拜堂等俗仪也免掉了。
　　临时婚房是在鸽宝山向人家借用的半间房，室内家具都从我母亲屋里搬过去暂用。
　　送亲的车是一位朋友向他单位借的后开门的小吉普，额定 8 座的小车挤进去 12 个人，好在是夜里也没交警查。婚后全家去灵隐寺游玩时在大雄宝殿前拍了一张合影——多了两位新成员。
　　密月没有足月我们就北返了，岳母想到小女儿要在东北安家，心里总不安，虽然她自己祖籍是山东济南，算是北方人，但也没到过东北。“闯关东”这句话也是解放前听家乡人嘴里说说的，没想到如今成了现实。

　　她倒还算开明，这回决定住到小女儿家去。我们决定还坐海轮，一则舒适一点，再则岳母也是第一次尝试漂洋过海。这回我是将她们母女俩送到连队，落实了住房才返回大兴安岭的。
　　根据余耀荣的要求，1978 年 9 月，我提早休了这一年的探亲假，不是回杭州，而是去探望妻子和岳母，期间过了两个节——中秋和国庆。
　　余耀荣连队的领导也算很照顾的了，毕竟知青将老母亲接来同住也属比较罕见，住房、燃料、粮食、副食品供应都能基本满足需求。
　　我在这个时节去的主要任务是在房前场院地上挖一眼储藏过冬菜的菜窖，菜窖要挖两米见方两米深，上面横搁粗木棍，铺上玉米秸，再挖一道供人出入的阶梯，上面盖一块木门，再在此上面堆起一个大大的麦秸、豆秸、玉米秸柴火垛，门的上方要留好一个供人出入的洞，还要备几个既能轻松搬开，又可填塞回去防寒的草梱，既要保护菜窖不被冻坏，又要够烧长长的一个冬天。
　　要求将我商调到她们农场的报告早就递上去了，据他们指导员说，上级不说不同意。毕竟这种夫妻分居两地要求一方调动的理由是不适宜拒绝的，只说不能保证我调过去一定安排原工种，她们农场的汽车全部集中在场部车队统一管理，下面连队用车须由车队调派。
　　我对换个工种倒不太在乎，做啥都是靠劳动吃饭，可是余耀荣不乐意了，她本想我调过去安排在场部车队的话，她也可以往场部靠靠，不再窝在那偏远的农业连队，兴许能改善一下生存环境。如果两口子都窝在她所在的 10 连，无论我换啥工种，以后就一点活动余地都没有了，故而不肯爽快答应，于是这件事就只好暂时搁置。




       我最后一次探亲时，全家在灵隐寺大雄宝殿前合影。左起余耀荣、我、大妹妹、弟弟、母亲、哥哥、小妹
妹、大嫂。